这段时间过于废寝忘食,甚至减少了回教会的频率,这次正好回到教会那个自己独立的房子,顺便见一下雷诺。
他这样想着,立刻收拾东西,熟门熟路的乘上了经常返回教会的车辆。
学校距离教会的位置大概在一小时左右的车程,这个距离并不算太远。
车辆很快抵达教会,他拎着箱子下来,打算先回到房间把行李放好,再去找雷诺。
容乐住的地方在教会比较偏僻的位置,这是父母动用特权,外加他成绩格外优秀的缘故,可以一个人占据废弃的房屋。
刚搬进来的时候里面落满灰尘,家具破旧不堪,他一点点耐心打扫,将这里装点的适宜居住的样子。
然而他一回来,就看见黑发黑眸的青年坐在大厅里。
虽然是同龄人,但容乐身形更加清瘦挺拔,而雷诺宽肩窄腰,几乎是成年男性的身体。
容乐迟疑:“雷诺?”
他把箱子放下,脱了鞋走过去:“怎么也不开灯?”
大厅里一片昏暗,只有外面的月光带来一些明亮,清冷的光亮前,雷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坐在窗边的躺椅上,安静的仿佛没有生命气息一般。
雷诺的语调有些随意:“舞会有趣吗?”
容乐一怔,失笑:“你该不会是嫌我回来的晚了吧?拜托,学校离教会可是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,我离场的时候,舞会还进行的如火如荼呢。”
雷诺起身把灯光开关打开,大厅内瞬间一片明亮,他侧身看着容乐,若无其事道:“我在锅里给你留了鱼汤,要吗?”
“当然要。”
雷诺行踪不定,但这里也留着属于他的房间。
容乐坐在餐桌前支着下巴看着厨房里的雷诺,青年虽然寡言少语,但行事却非常体贴,垂眸盛汤的模样,看上去甚至有些贤惠。
不过……不知为什么,最近频繁的感觉一幕幕都很熟悉。
对于这个现象,容乐也只能用研究过度导致精神不佳来解释,他揉了揉太阳穴,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放到他面前。
雷诺:“累了吗?喝完就去睡吧,时间也不早了。”
容乐回过神,应了一声开始喝汤,没有注意到雷诺目光一凝,从他肩膀上取下来什么东西。
雷诺看着眼前的红色的发丝,这样的长发搭配容乐刚一进门时,身上缠绕着的淡而悠远的馥郁香气,几乎明晃晃昭示着他先前都干了些什么。
“容乐。”
容乐抬眼:“嗯?”
他看着雷诺指间的长发,不由得身体一僵。
糟了,被发现了。
明明没干什么,心里却不知为何感到心虚,他直觉认为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:“在舞会上总是不下场未免太不合群,正好塔利亚来邀请我,所以就跳了场,然后我就回来了。”
雷诺把发丝扔进篓里:“跟我解释做什么?”
“怕你误会。”
“为什么担心我误会?”
容乐招架不住他的咄咄逼人,干脆转移话题:“你这样好奇怪,你怎么了?”
小混蛋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回来一趟,成天把自己关在书房,想见一面都难,还没心没肺的出去跳舞,带着一身鬼混的痕迹回来,还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奇怪。
雷诺感到身心俱疲,良好的涵养都要被他打破。
不过转念一想,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为他破例了许多次,早已打破自己的习惯,似乎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他现在只想从心而行。
雷诺上前一步,将他禁锢在这片空间,身躯笼罩在他身上。
容乐不知为何后背激起一片冷汗。
他想要起身,被雷诺从身后禁锢,手指扣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,将头轻轻靠在他颈侧,呼吸因这距离相互交错,密不可分。
暧昧顿时在这片空间滋生。
容乐下意识屏住呼吸,这个距离太近了,他们之间从没有越线到这种程度。
他浑身僵硬:“我知道了,真的,我以后会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了,我是说所有人。”
容乐破天荒的讨饶,不过雷诺没有因他的话停下来的意思,修长如玉的手指穿过黑色的发丝,将他的头掰向自己这边。
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,他顺着他的手转过头和雷诺对视,餐厅温暖的光线下,睫毛都被晕染成暖色,连黑眸也再没有了最初冰冷的距离感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雷诺就开始经常将目光落在他身上,随着时间越来越长,他已经无法将注视从容乐身上停止。
“你是一个意外,但我却希望这份意外可以变成永远。”
他低喃着容乐听不懂的话,偏头吻了上去。
容乐如遭电击,感受着唇瓣处传来柔软的触感,大脑一片空白,全然丧失了反应能力,任由对方轻易撬开牙关,探索更湿热隐秘的口腔。
“不行……”
他的抗拒被轻易镇压,又或者说容乐的反抗并不强烈,此时他的身心都沉浸在这陌生新奇的触感中,浑身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栗,被雷诺带着不断纠缠深入。
直到过去了一会儿,他的思维才逐渐找回,清晰的认知到眼前发生的事情。
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。
他睁大着那双绿色的猫眼,看着近在咫尺的雷诺,半是被迫半是迎合,少年顺着雷诺的力道交缠,心里并没有拒绝雷诺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