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大的手笔,显然不会是外面那个废物有本事做出来的,怕是存在已久。
说着,君樾在掌中燃起一团火焰。
随着火焰照亮,苏言卿这才终于能看清周围的环境。
他们似乎是在一处石洞之中,头顶是自然形成的钟乳石,还在不断的往下滴水。
空荡荡的石洞里,也唯有这些‘嘀嗒’声而已。
唯一庆幸的是,此处唯有一条路,倒也省得他们再找了。
苏言卿点点头,眷恋的在君樾脖颈间蹭了蹭才道:“阿樾,放我下来吧。”
君樾颔首,不忘温柔嘱咐:“路不平,小心脚下。”
苏言卿红着眼圈乖乖点头:“嗯。”
君樾这才将少年稳稳的放下,继而从储物囊取了一颗夜明珠塞进苏言卿手里,随即熄灭了手里的火焰。
苏言卿接过夜明珠照亮前面的路,小心翼翼的走着。
因为身后是君樾,所以他并不害怕。
黑暗中,二人不知前行了多久,只是越往前走,路也似乎愈发开阔了。
又是好一阵后,苏言卿终于在前面看到一个枯坐的背影。
他不由愣了一下,回过神后便加快脚步欲往过跑,却是险些被绊倒。
幸而被君樾扶住了。
君樾耐心的再次温声嘱咐:“不急,卿卿慢些。”
苏言卿点点头,但还是着急的走过去绕到了对方的面前。
他也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,竟是与他穿书前的父亲生得极像。
瞬间,眼泪模糊了苏言卿的视线。
祁念闻声方才缓缓抬眸,一双浅蓝色的眼眸和苏言卿如出一辙,却是犹如一潭死水般没有一丝波澜。
他的身形可以用形销骨立来形容,白发披散在身后,整个人看起来静的可怕。
他就那么虚弱的坐在那里,脖子上被一条小臂粗的铁链禁锢着。
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与面前少年些千丝万缕的联系,就那么定定的盯着苏言卿瞧。
苏言卿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,脱口而出:“爸爸”
阿樾,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灵修?
闻言,祁念死水般的眼眸中终于炸开了一缕波澜。
一道柔和动听却有些喑哑的声音随之响起:“小鱼?”
苏言卿闻声这才猛然回过些神来,愣了愣低声反问:“你是,我爹爹?”
苏言卿身侧,君樾已然能确认此人便是小鲛人的父亲了,因为对方和苏言卿生得起码有七分像。
想到这里,他不动声色的撤去了苏言卿脸上遮挡容貌的法术。
只是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,少年的父亲被关在这大阵之下做阵眼。
所以当初那两个人想追上来,也是想让他的鱼也在这暗无天地的地下与他父亲一样做阵眼。
意识到这一点,君樾眸底瞬间浮上丝丝缕缕的杀意。
一旁,父子二人还不知君樾已然打算要杀人了。
看着少年熟悉的容貌,祁念微微颔首回答:“应是。”
苏言卿听完便红着眼跟着点了点头。
只是即便已经可以确定了,他还是警惕的又问了一句:“那,您的名讳?”
祁念温声回答:“祁念。”
苏言卿听得眼睛一亮:对上了,他就是渣爹。
不对,如今看来,定然是有隐情,他应当也不是故意丢下小鲛人母子的,所以他也许并不渣。
想到这里,苏言卿再也忍不住扑过去跪坐在地抱住了对方瘦弱的身躯:“爹爹”
祁念抬手轻抚少年的发顶,顿了顿,却是哑声问了一句:“你母亲她还好吗?”
苏言卿点点头答:“母亲很好,她一直在等你。”
说罢,他接着急急道:“地上凉,您先起来吧,我让阿樾帮你把这链条弄断。”
这次,祁念却是迟迟没有开口。
见此,君樾上前扶着少年站起来,温声解释了一句:“卿卿,他的腿早就断了。”
闻言,苏言卿霎时再一次红了双眸,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。
祁念见状平静的安慰:“没事,小鱼,早就不疼了。”
苏言卿听罢急忙哽咽着辩解:“等回去,找大夫看,一定能治好。”
他接着朝着君樾急急道:“阿樾,我们回家好不好?”
君樾闻声看了眼地上的祁念,继而揉了揉少年的发顶微微颔首:“嗯。”
他接着便施法斩断了禁锢着祁念的锁链,随即再次掐诀念咒,操纵着破空刃以雷霆之势迅速再次破开了阵法。
霎时,暗无天日的山洞中照进了丝丝缕缕的微光。
只是可惜,这一举,破空刃算是彻底废了。
苏言卿见状便明白这是阵法破开了,他知道君樾怕是不敢触及他这便宜爹爹的,便主动蹲下身艰难的将祁念背了起来。
好在祁念如今瘦弱的厉害,他也才能将人背起来。
他接着给了君樾一个眼神。
君樾心领神会,继而挥了挥袖子便带着二人离开了禁锢祁念多年的山洞。
阵法之外,苍祁还在试图修补阵法,看到突然出现的三人却是瞬间呆坐在地。
苏言卿随即费力的把祁念放在地上扶着。
即便面对将自己关了数十年的仇人,祁念仍旧温和:“兄长,莫要再作恶,我亦不会再助纣为虐了。”